碎碎念:大——家——好——啊,时隔多日,我终于磨完了文章后续的空缺,也是成功的接上了我最开始心血来潮所写下的段落。现在,故事的前奏已经算是铺垫完整了。
但是说实话,如果是想涩涩的话,我的这些铺垫似乎根本派不上用场,虽然设定很多,但涩涩的时候根本不会用到这些设定,这么一想不是做了很多无用功吗?但是遗憾的是我没能战胜自己去做无用功的欲望,最终,我又写出了这些没有涩涩内容,但是讲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段落。[请不要打我]
不过算是好消息的是,这段结束后,接下来,就是正戏了。不过让我感到有些不安的也是正戏,因为算是塞了很多自己想看的情节,总有种用力过猛的感觉,并且感觉想要和前面的故事接上的话,多少也要花的力气,但我会努力修饰出来的。[毕竟涩涩才是最大的动力]
那么,这次也是,希望大家可以把这一篇当成普通的轻小说观看,希望我的故事可以让大家有所享受。
不过也稍稍透露一下吧,在这一篇显得很强硬的梅丽娅,在下一篇章时会被库奥恩想办法狠狠的报复回来呢。
第四幕
蛊毒之魔女,血笼战役中残存下来的遗孽,帕尼亚咒术会研究记录中最为亵渎而又污秽的一笔。
她第一位由是人类通过咒术制造出来的人造魔女,也是最为诡异,同影渊连接最深的怪物。在黄金同盟未结成之前,她曾作为最终手段作用于人穹战役中帕尼亚的卫国之战,然而,动用她的代价却是造成了帕尼亚国度的解体与帝国的远征军全灭。
战争随之停止,据传闻所说,帕尼亚国度内害怕扭曲毒疫的幸存者们销毁了和蛊毒之魔女有关的所有资料,并将没有灵魂,只知诅咒生命的魔女流放至影渊所在的深林内部,也有传言说,制造出魔女的咒术会中的一部分人决定跟随着自己的造物,同她一并进入了深林。至此以后,她便只存在在久远的传说当中了。
多么不详的故事,然而,她却自称为....蛊毒之魔女。
黑色的少女带着笑颜朝我走近,那些像是生长在她身周黑色物质里扭曲怪异的骨质造物在她优雅的步伐下逐渐没入那片浑浊,不知何时起,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怪异的气味,如同一具碎落在花园里的腐尸,遍布的芬芳中藏匿着一丝作呕的异臭。
“就连地狱都会叹息的不幸找上了你呢,真是可怜啊,勇者大人。”
自称为魔女的少女悠然地降低了高度,就这样坐在了我的面前,她身旁巨大的骨爪在将海神插入至我与她身旁的地面后,便也没入了黑色的浑浊当中,她纤细的手掌温柔地抚上我那满是血污的面颊,我呆愣地凝视着她玫红色的瞳孔,感到了一丝疯狂。
“虽然有礼貌的人是不会强迫别人做些什么的,但是,我需要你活下去呢,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
炽烈到如同龙息的光芒绽现在了她的身后,混杂着骨刺的黑色物质在千万声骷髅的哀嚎下扩散成一张厚重的帷幕,遮蔽住了尤兰达那足矣烧穿一面城墙的咒术。
无法动弹的我看着眼前由人的骷髅与黑色物质构成的防御在接连的冲击下逐渐凸出的裂口不知所措,少女轻轻叹了口气,站起了比现在的我只高了半个头的娇小身体。
“看来你的挚爱们等不住了呢,没办法,我也得加快动作了。”
“呜...你想做什么?”
少女的小指轻轻划过着海神闪着寒芒的刃缘。理所当然了,鲜血流了下来,她无视了我疑惑的眼神,动作有些生怯地将流血的小指塞入了我的嘴中。
“呜!!!”
“忍一下,拜托了。”
腥甜的味道在嘴中蔓延开来,我本能的像要驱离对方的侵入,但少女乞求的目光让我又停缓了动作。
“于囚笼中,你饮下了我的一部分,命运已受不净之血的侵染。”
少女抽出了自己受伤的手指,贴近了我的耳朵。
“于此时,此地,我将告知你我真正的名字,而你也将会彻底的陷入我的诅咒之中。”
感受到少女柔软的肢体后,先前躁动的情欲无法抑制的迸发出来,两腿之间挺立着自己的怒张膨胀到了痛楚的地步,难以忍受的发出喘息,少女那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是如此的妖媚,我竭力抑制住想要紧紧抱住她的冲动,试图朝后仰倒减少两者的接触。
“我的名字,叫做梅丽娅。”
“啊....呃啊!”
少女的真名印刻在了记忆之中,我感到一种滑腻的触感包裹住了我的身体,接着,那股无形之物便开始侵入我的体内,身体就如同遭到强酸腐蚀一般,传来了难以忍受的剧痛,我痛苦的吼叫着,视线变得恍惚起来。
“抱歉,很快就会结束的。”
梅丽娅环住了我的脑袋,让我靠在了她的胸前,一阵柔软的触感传了过来。
在我第四次看见巨大的黑色幻影后,苦痛停息了,我察觉到自己原本不得动弹的肢体重新获得了自由,被情欲占据的大脑也开始平静了下来。
“看来是完成了呢。”
看到我有所好转,叫做梅丽娅的少女再次露出了微笑,但是那抵挡在她身后的黑色帷幕此时也终于承受不住,在耀眼的光芒中,它们崩裂成了碎屑。
恐怖的热度迎面而来,她要被高温吞噬了,意识到这点的我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起来,获得解放的身体暴腾而起,向她的位置伸出了左手,而梅丽娅并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在庞大火光的面前,她的身躯是如此的渺小。
“危险啊!!”
我感到一股热血冲上了脑袋,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同时,我的手指也终于触到海神的剑柄。
湛蓝的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垂落的弧线,凝聚着魔力的纯粹斩击在空间内勾勒出自己锐利的锋痕,将快要吞噬我与梅丽娅的高温光柱一分为二。
“呼..呼....”
在如此匆忙的情况下使出这种技巧让我的气息失去了控制,我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先前积蓄的疲劳开始涌了出来。
“唔...真不愧是勇者啊,刚才的样子很帅气呢。”
“呃...对不住。”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将她紧紧拥住的左手,但却被对方拉住了手腕,保持在了一个有些亲昵的距离当中。
“那个物质...是——真家伙啊!!”
尤兰达兴奋到颤抖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回过头,再次看到了她那病态的笑容。
“啊..哈~帕尼亚的人造魔女居然还活着..而且,能够交流!!太棒了,我能够从她身上知道多少被藏掉的秘密呢...”
“......”
梅丽娅看着不断扭动身体表达自己兴奋的尤兰达,微妙的眯起了眼睛,我注意到那些原本四散的黑色物质重新浮现在了梅丽娅与我的身周,缓缓流动回旋。
“蛊毒..之魔女,就是你这家伙造成了人穹战役的屠杀吗?将自己的故土都毁灭殆尽的邪祟,就由我来送你上路。”
面露怒色的弗莱维娅举起了手中锤矛,光辉凝聚其中,但我的注意力却不在上面,而是在她那不知何时被蠕动的触须所替代掉的左手。
尤兰达和茱莉也是一样,她们虽然断落了一只手掌,但那取而代之的扭曲触须正不断的蠕动生长着,形状逐渐像人手靠拢。
“呵呵,已被污染至此,你也要自诩为正义吗?”
“废话少说!”
眨眼间,弗莱维娅已经冲到梅丽娅的面前,超越常理的速度让我猝不及防。
沉重的锤头划出光辉的轨迹,就当我以为攻击要打到梅丽娅时,她身周涌现出更多的漆黑,嘶吼着的骸骨破开浓雾般的物质,用身体接下了猛击。
铁锤没有停下,在弗莱维娅能力的加持下,光的轨迹毫无压力的粉碎了骸骨的守护,急速靠近着梅丽娅平静的脸。
我试图挥剑抵挡费莱维娅如同山一般沉重的攻击,但显然来不及了,我绝望的看着冰冷的铁锤砸向弱不禁风的少女。
弗莱维娅的攻击突兀的停在半空,由符文构成的环死死的锁住了她的肢体与武器,整个人就这样被禁锢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你这个疯子!你在干什么!?”
“哈啊...哈啊,不行呀,小弗莱维娅,这孩子要成为我的研究对象哟,我可不能让你毁掉这么珍贵的艺术品啊...”
“咕...给我松开!”
潮水涌动的声响萦绕在耳边,流动的漆黑已化成了漩涡,高度足矣盖过我的半身。
“啊呀..就算带着这个废柴勇者逃跑也没有任何用的呀,魔女小姐。”
尤兰达笑吟吟的看着逐渐被黑色潮水浸没的我们,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他没有拯救到任何东西,也不再有机会拯救什么了,就算离开了这里,结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尤兰达眯起了眼睛,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笑容。“那么,你是打算再次逃走吗?勇者。”
汹涌的漆黑已经覆盖住了我大半的身体,我望着面前那些熟悉到梦中都能清晰勾勒而出的面孔们那陌生的目光,心中的苦涩再次涌起。
“....”
身旁的少女无声地抓紧了我,她对着想要朝她们走去的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而我也没能在说出任何话语。
无垠的黑色遮去了我最后的视线。
第五幕
回旋的黑色退去了,窜动的气流让我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待一切平静之后,我定了定神,看清了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所尚未竣工的巨大石窟,许多被雕刻到一般的壁饰与石质建筑杂乱无章的遍布在四处,与那些怪石嶙峋同存于此。
手腕被轻轻地晃动了几下,见我有些呆愣,梅丽娅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还好吗?勇者大人。”
“我没事。”
“嗯,意识还清晰吗?这是几?”
都说没事了,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向我晃动着两根手指的梅丽娅,敷衍的回答之后将其按了下去。
“抱歉,我是第一次带着人进到这里,所以,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害怕你被这里影响了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的一部分...不,应该说,我是这里的一部分,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 ”
面对我的疑问,梅丽娅有些苦恼的歪了歪脑袋。
“总之,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接下来,勇者大人只需要跟着我就能到外面了。”
“外面,会是哪里?”
“不清楚呢,不过,我想会是一处原本是战场的废墟吧。”
“?”
梅丽娅没有理会我疑惑的表情,她那远比我手掌来的娇小的右手依旧抓着我的手腕,引着我向那被黑暗所吞噬的前方走去。
道路仿佛没有尽头,我的目光快速的扫过那些散落在阴影之外的石制雕像,它们的形状怪异,表面刻满了陌生的图形,显然不是自然的产物,但我也无法从它们的的身上思考出任何有逻辑的设计,它们就像是突然被制造了出来,然后又随意的丢弃在路的两侧后便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意义,就这样成为了这片荒芜中的古怪装饰。
静默的行走持续着,我望着身前的少女,一个在她出现在我面前后就盘踞的疑问此时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张开了口。
“梅丽娅...”
“嗯?”
“为什么,你会来救我呢,你..又究竟是谁?”
“.......”
她大概沉默四秒钟。
“是呢,没有人会无理由的救助一个人,更何况是救助一位即将被处死的勇者。”
“......”
“我救你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呢,因为...我想要利用勇者达成一些事情。”
听到她的回答后,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僵了一下,我并没有期待什么因为敬爱着勇者,所以不希望勇者死去这种如同童话般可笑而又美好的答案,但是...我也不期望梅丽娅现在所说的,将我视为工具的说法。
“至于我的身份,一开始就说了哟,蛊毒之魔女。”
“......”
梅丽娅很轻松的说着一切,她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任何不妥,而我则难以接下她的任何言语。
一位造就过屠杀的魔女想要利用勇者,不管怎么说,这个两个词语组合在一起未免也太糟糕了,不过..除了可以召唤出诡异的黑色物质与狰狞的骸骨以外,梅丽娅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病态的行为,兴许她口中的利用,也只是帮她做一些特别麻烦的事情而已吧。正当我如此思索着,似乎察觉到了我表情阴沉的梅丽娅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被魔女所救助,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哦,勇者大人。”
“呃....”
黑色的少女停下了脚步,我与她似乎走入了一个庞大的空间,四周十分昏暗,但却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我艰难的环视着,想要看清这里具体的构造。
似乎有风吹起来了,原本无味的空间突然传来一股熟悉的异臭,就像....在那个处刑场上时所闻到的气味一样。
“毕竟魔女们,终究是有非人的部分的。”
漆黑散去了,没有任何光辉出现在这里,但场地里的所有阴影都缓慢的消散了,我也看到了那被黑暗所藏匿住的景象。
厌恶,扭曲的表情占据了我的面庞,眼前那如同噩梦中才会出现的残怖场景将让我永生难忘。
在记忆中那所被当做处刑场地的剧场遗迹此刻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那些数量多到数不尽的魔物,或者说,那些曾是魔物的肉块正以各种怪异的姿态端坐在座位上,它们有些被开膛破肚,四散的内脏紧紧的攥在它们自己的手里,拉扯出一张血淋淋的大网,有些则剥开了自己的头皮,血肉模糊中,白森森的颅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当中,还有的,则全是腐烂溃败,仿佛死去了数年之久,腐烂脱落的皮肉挂落在保持坐姿的白骨上,所有的魔物在死亡时都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姿态,它们没有瘫倒,反倒是维持着一个酷似祈祷的动作,显得诡异而又可怖。
“这是.....什么?”
虽然遍布的死尸并非属于自己的同族,但我依旧被这凄惨的画面彻底的震慑住了。
“呵呵,请不要露出被吓到的表情呀。”
看到我惊讶的反应,梅丽娅失声笑了出来,仿佛眼前的暴行只是一个有些过分的玩笑而已,
“这些是就是那些坐在观众席上享受着你屈辱模样的魔族们啊,这点勇者大人不是应该非常清楚吗?”
“它们...是真的吗?”
“...很快就会是了哟,在毒蛊于现实中散去时,它们便会以这副姿态死去。”
虽然,我对魔族没有任何同情,但是这种充满恶意的创作,依旧让我的内脏感到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有些颤抖的询问道: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不是。”
“哈哈,我就说嘛...”
“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是很遗憾,似乎它们的死相和我有密不可分的干系。毕竟诅咒源自于我,深植于我。”
梅丽娅神色平淡的说着,似乎对那些惨烈的死相毫无感觉。
“啊..请不要认为我是一个心理扭曲的人,我也是有恐惧的,像是看到对着自己扎过来的刀啊,扑过来的狗啊,看到这些我也会很害怕的哟?”
重点并不在这吧,我向她投去复杂的视线,但对方却用不悦的口吻对我抗议道:
“勇者大人也杀过很多魔物吧,砍掉它们的脑袋与让它们变成这样有什么区别吗?对它们来说都同样是痛苦不已的暴行吧。”
“......”
肯定不一样的吧,至少在别人看到尸体时感觉就很不一样了,但是,我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和她闹别扭,经过时间的推移,我逐渐从看见那些魔物尸体中的冲击感中恢复了过来。
“如果勇者大人能好好的帮我完成我的愿望的话,到时候想去对魔王复仇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哟?那些背叛过你的女孩,我也能赐予对应的痛苦。”
“...........”
触到雷区的话语让我感到一股热血涌上了头颅,理性在此刻化为乌有,我粗暴地甩开了梅丽娅抓着我的手,敌意化作厌恶浮现在自己的脸上,而她在意识到我甩开了她的接触时,先前一直镇定自若的表情在此时显露出了惊慌。
“啊..不行!”
污秽的魔女,你究竟是有多贱视他人的生命与情感,你怎么敢...如此轻浮的在我面前说出加害她们的想法!?
未等我发出质问,身周的空间突然碎裂了,无穷无尽的黑色的潮水从中涌出,在我被彻底吞没前,我看到的是向我的位置焦急伸出手的梅丽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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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到处都是黑色,我看不到任何,也听不到任何,身体像是浸泡在了一种能呼吸的液体中一样漂浮着,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那不断夺走我身上体温的冰冷。
意识在这片虚无中逐渐沉沦,似乎一切都没有意义,我记不起自己曾经为何而存在。寒冷让我仅剩的生存本能发出危机的信号,用苦痛阻却着睡意。但我依旧选择闭上了眼,心中再无恐惧。
(嗒、嗒)
“?”
遥远的地方传来了清脆的鞋踏声,是谁?我试图转动自己的脑袋,但身体对大脑的指示没有任何反应。
(嗒、嗒、嗒!)
有力而又欢快的步伐朝我接近着,漂浮感随着声音的接近消失了,我重新感受到了重力,与自己足部踩踏地板的实感。
“嘿!”
胸口传来巨大的冲击,我直直的被撞倒在地,整个身体砸到了无形的地面上,真是痛的要死。
“嘿嘿...”
身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睁开刚才吃痛下紧闭的双眼,看到了对着我一脸傻笑的白发少女,熟悉的面庞让我的再次回忆起了一切。
“茱莉...”
随着轻语出她的名字,四周的景象在一阵模糊后,化作了一片花海,轻风拂起,我望着蔚蓝的天空中旋舞的花瓣,与她那记忆中的笑脸。
“嗯...艾博森。”
少女慢慢的贴近了我的脸庞,她散发着热度的气息轻轻吹在了我的鼻子上,双方的嘴唇越靠越近,与她美好的回忆不断浮现在脑海里,在互相凝视中,她握住了我的手。
“喜欢你....”
最终落在我脸上的并非是少女的香吻,而是一颗颗硕大的泪珠,我错愕的看着对方哭泣的脸颊,与对方交叠的手掌传来一阵剧痛。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兀的化成一片血色,花香被刺鼻的硝烟替代了,第二个茱莉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她的手中紧握着自己的两把武器,其中一把已经将我与另一位她的手掌刺穿。
“对不起...我很抱歉。”
伏卧在我身上的茱莉微微撑起了身体,带着眼泪向我挤出一抹苦笑,接着...她的身体被无数把从不同角度飞射而来的刀剑刺穿,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躯体在银色的风暴中飞散成血沫。
“...人并不是能和所有过去和解的。”
将军刀刺入我手中的茱莉眼神冷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我,慢慢的举起了另一只手的武器。
“已经无法挽回了,我所期待的对决究竟还要等多久才能落幕呢?艾博森。”
下一秒,我被她的细剑刺穿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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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我在惊恐的吼叫中从床上弹了起来,手掌与左眼鲜明的痛感犹如真实,我惊恐的抱住了自己的脸,在剧烈的呼吸中意识到了刚才的只是幻象。
“....怎么了?叫的这么大声。”
懒散的女声从右前方传来,我平静了下来,看向了那个身影。
“师傅...”
“对对,是你的师傅哟,不是要上火刑架的坏女巫哦~”
身着丝质长裙的尤兰达摘下了眼镜,从堆满书籍卷轴的桌子前站了起来,转过身向我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怎么,做噩梦了吗?”
“嗯...”
丰满的女体拥住了我,将我的恐惧化解在了温柔乡中。
“好乖好乖,不怕了哦~”
“......”
我感受着尤兰达对我脑袋的抚摸,接着,在沉默中抓住了她的手腕,将那顺滑的袖子捋了下来——从中露出的是无暇而又娇嫩的手臂。
“哎呀!色鬼!”
被我突然的动作吓到的尤兰达推开了我,对我的鲁莽娇嗔道:
“不能这么做啊,会被女孩子讨厌的!”
“对不起..师傅,但是...真的太好了。”
“嗯?什么...太好了?”
“我....不知道。”
确实是有什么迫切的理由驱使我去查看尤兰达藏在衣服下的肢体,但不知为何,我却对那个给予我强大动力的理由没有任何记忆。
“啊..算了,醒了的话就快点帮我煮药吧,昨天约好了不是吗?你已经睡过头了啊,懒虫。”
“是,师傅,我这就去。”
是啊,我要帮尤兰达配好魔药的材料,这也是我自己向她所要求的,我想学习好魔法去帮助到她。
抖擞了一下精神,我从床边站起身来,走到了那锅早已熬煮过一段时间的原汤旁。巨大的干锅内一根长柄的捣药勺正不断的自己搅动着锅中浓绿色的液体,而抱着一袋粉末的金属甲虫正悬浮在锅的上方,等待着投放的时机。
“......”
“要是等徒弟起床才开始的话,我在这边的客户就都可以和我说拜拜,然后跑去巫罐头那边买货了,时间就是金钱呐。”
“对不起...师傅。”
“哼哼..为师原谅你了,笨徒弟,从手册的第三十二页开始吧。”
尤兰达喜欢我坦率承认错误的样子,对她而言真正招人厌烦的并不是一个事情的失败,而是对待事情死缠烂打不肯接受事实的狼狈模样。看着她愉快的哼着歌看书的模样,我的表情页不自觉的放松了下去。
龙芹三根、毒蟾花一株,四克霆粉,按照步骤加入,待锅中沸腾出红色电流时投入魔蜥腺一颗....
我仔细的遵循着手册的指示进行着魔药的制作,每当放入一味新的材料时,锅内都会产生奇妙的变化,很有趣。
终于,象征最后步骤前兆的红色电光出现了,我冷静的观察着,确认其不是短暂的错像后伸手向桌上的魔蜥腺摸去。
“.........嗯?”
一阵胡乱地摸索下,我手掌没有触到任何物体,疑惑中,我看向了一旁的长桌,一阵快速的扫视后,没有看到魔蜥腺的存在。
“师傅...”
“嗯?”
“你知道魔蜥腺在哪吗?桌子上没有。”
“啊.....好像昨天晚上用光了?仓库里应该还有吧,你去看看。”
沉迷在书本中的尤兰达朝楼梯旁紧闭着的木门指了指,示意我去那里找找,我看了一眼电光愈发激烈的大锅,急忙跑了过去。
握上门把的那一刻我没有想太多,马上就将其拉了开来,但如果仔细回忆的话,那时充斥在内心的惊慌不止是对魔药制作可能失败的恐惧,还有另一种...更加令人绝望的,逃避哪不愿面对的事物所有的情感。
打开那扇有些沉重的木门,我看见了莉莉四散的肢体被杂乱的丢在了地上,所谓的仓库到处都是鲜血与碎裂的内脏,尸体的腥臭味从鼻子钻入直冲我的颅腔,快要吐出来了。
置放在地上的头颅闭着眼睛,但我依旧与那被剜去眼球的空洞对视上了,我的双眼疯狂颤抖,想要快点移开自己的视线,但身体却再次不听指挥的呆在了原地。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啊,这是什么?莉莉为什么会...
“哎呀,看来有人发现了坏女巫的秘密了~”
不知何时起站在我身后的尤兰达伸出双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真是凄惨的景象,不是嘛?”
“师..师傅...”
“对不起呢,我已经没有资格被你这么称呼了。”
我感到后背贴上了尤兰达丰满的肢体,她的言语中充满了悲伤。
“行驶恶事的是我,背叛笨徒弟的也是我,所以....”尤兰达似乎蹭了蹭我的脸。“一定要再来找我啊,只有徒弟你,才能够赐予我应有的结局。”
请再次到来吧,在我崩坏殆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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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的遮蔽滑落了下去,我本能的想要抓住她,却只感到了丝绸的触感。
“......”
手上抓着的不是师傅的双手,而是一条布满血污的织物。
“你来了啊。”
弗莱维娅的声音传入耳际,我抬起头,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教堂内部,而纯洁的圣女正跪坐在燃烧着烈火的巨大十字雕塑前,做着虔诚的祈祷。
“弗莱... ”
“看看周围。”
让人窒息的灼热炙烤着我的皮肤,我试着呼唤她,却被指示观察四周。
“..... ”
数不尽的尸首堆在这座教堂中,他们被造型怪异的铁刺穿刺起来,烈焰在其身躯上汹涌的舞动着,尸体的焦臭味不断的袭来。
“两年前,你的到来间接的给我的教会迎来了这场大火。”
“.......”
弗莱维娅的声音没有愤怒,也没有痛苦,她神色平静的站起身,抚摸起还在燃烧着的十字雕塑,美丽的手掌迅速的被烈焰所吞噬。
“弗莱维娅!”
我焦急的朝她喊了起来,想要阻止她的自我摧残,但双脚不知何时已被两个滚烫的铁刺凿入地面,莫大的痛楚让我痛苦的跪坐在地。
“你没有错,你只是一只迷茫的羔羊,同我的信众一样,只是过来寻求我的帮助的。”
弗莱维娅没有理会我,她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被高温灼烧的扭曲,崩溃。
“是你我的无能招致了这场悲剧,还是这些无辜者们注定消亡?”
“...住手啊,弗莱维娅。”
“这件事发生后,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象如果自己没有接受你,是不是,我的信众们就可以免遭毒手?哪怕...只是几个。”
悲伤的表情凝在弗莱维娅的眉间,她没有落泪,只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向我走来。
“最终,这场无尽的业火降临到了这里,而我所能做的,也只有把祂引导到罪有应得者的身边。”
弗莱维娅向我伸出了那只燃烧着的手掌,我重新记起来了,当时治愈我致命伤势的,也正是她的右手。
“同你在炼狱中相遇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呢,艾博森。”
烈火缠到了我的身上,让人发疯的剧痛开始一寸一寸的噬咬我的皮肤与血肉,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正被这团烈焰迅速的吞噬。
“如果还有来世的话,我不希望再遇到你了呢.....”
圣女原本被烧成枯朽的手掌恢复的原状,而我则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四分五裂,似乎所有的罪孽都集中在我这里被彻底点燃了一般。在无尽的痛苦中,我的身体像烤制失败的瓦片一样碎落了。
“...毕竟,让我因为拯救你而去后悔这件事真的太痛苦了啊,艾博森。”
弗莱维娅双手捧住了我仅剩四分之一的有脸,透过熊熊燃烧的烈火,我似乎看见了她的眼泪。
“请原谅这个可悲的我吧,即使向你告知以前的爱意,也只能徒增你现在被背叛的悲伤。”
意识开始消散了,我仅剩的碎片也逃不过崩溃的命运。
“下次见面,就让我们一起沐浴在罪孽的业火中吧,你我都同样是罪不可赦之人呐。”
最后,弗莱维娅吹散了我最后的碎屑,熄灭了燃烧。
………………………………………………………………………………………………………
意识再度归入黑暗,先前的记忆像是走马观花的风景一般快速在脑海中闪过,我感到它们正在消失在混沌的拥抱之中。
不要夺走她们!我试图发出呐喊,但无声的咆哮在这片虚无没有回荡出任何的声音,冰冷再次攀附到了我的身上。
物体探入液体的声响惊醒了我昏沉的意识,在无尽的漆黑中,我看见一条散发着光辉的手臂刺穿了漆黑,向我张开了五指。是在叫我抓住吗?望着那纤细的手臂,我迟疑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
“噗!!!哈啊!!哈啊!!”
恢复意识的我如同溺水被救起的人,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先前在那片黑暗中的丧失感在此刻化为了难以忍受的窒息。
“哈...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像上次的兔子那样直接变成一滩烂泥呢。”
“呃...我。”
是梅丽娅把我带回来的吗,我看着自己与她紧紧相握的右手,回忆起了在黑暗中的画面。
“请轻一点,有点疼了。”
少女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意识到自己弄痛她后我急忙松开了手掌,梅丽娅似乎也预知到了我的反应,反的握紧了我想要抽离的手掌,避免了我再次脱离与她的接触,两者在尬尴的气氛中沉默了起来。
“抱歉。”
“对不起。”
下一秒,双方异口同声地对着对方道起歉来。
“扑哧.. 呵呵。”
似乎是被我的慌张给逗乐了,少女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既然你也像我道歉了,那我就当你原谅我先前的失言了。”
“.....”
“开玩笑的,虽然我并不认可你的想法,但是没能顾及到你的感受是我不好,对不起。”
“不...是我太激动了。”
我有些闷闷的回答着,很遗憾,我并不能像梅丽娅一样,把她们的事情看的太过轻薄,我的情感不允许我这么做。
”接着走吧。”
“...........”
看着拉着我继续朝前的少女,我的心中产生了一阵迷茫,先前在黑暗中看到的记忆似乎有一个声音正在朝我高呼——我该回到她们的身边去。
然而,我还是犹豫的踏出了先前走的步伐。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勇者大人等下可以闭起双眼呢。”
“?”
穿过了第七道门,梅丽娅突然回过头来朝我请求到这件事情。
“为什么?”
“.... 怎么说呢,我不想让我们两个人互相太过尬尴,可以吗?”
“...我知道了。”
我不知道,但是既然对方这么要求了,我去做也没什么不行的,毕竟她如果想加害我,也没必要等到这时候,再者,我也不那么在意自己的事情了。
鞋子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水滴落在湖面的声音,梅丽娅停了下来,闭上双眼的我也跟着停了下来。
在漫长的等待中,我发觉自己并没有问对方究竟要等待多久才能睁开眼睛。
“...梅丽娅?”
我小声发声试探,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再等等吧)
我试着让自己平静的等待着,但看不到东西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许多回忆,大多都是糟糕的。
“.......”
没忍住,我短暂的睁开了眼睛。
“???”
我看见了梅丽娅,她正躺在一副飘荡在空中的石棺中,美丽的胴体没有身着任何衣物,就这样一丝不挂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我试图移开视线,却不由自主的盯住了她身上遍布的怪异纹样,那些如同血污的痕迹与先前散落的石柱上的那些极其相似,并且,我意识到她并不是我最开始遇到的梅丽娅,我看见许多漂浮在空中的石棺,里面是各种不同年龄,外貌相似的梅丽娅们,她们的身上全被画上了奇怪的纹样,就这样静静的躺在石棺内四处漂浮着,而我身旁的梅丽娅,此时微微低垂的头颅,似乎在冥思着什么。
这所空间里除了漂浮的石棺,还有许多悬空在四周的细小光点,虽然充满了光源,但视线所及的尽头依旧是一片漆黑,在这里阴影仿佛拥有实体不被光芒所穿透。
我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又听到了水滴落的声音,低下头,我看见了自己在涟漪中扭曲扭曲的倒影,这里的地面宛如湖面,却没有任何液体的存在。
光点开始一个一个流动起来,速度极快,令人看不清始末,而它们的轨迹正在组成一条巨大的光环。
“!!!”
察觉到身边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我急忙闭上了双眼,害怕她察觉到我的违约。
“虽然,现在说这件事可能有点晚了,但是,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勇者大人。”
“.....艾博森斯·库奥恩。”
“呵呵,真是隆重,勇者大人希望我怎么称呼你呢?”
在过去,我认识的人都用教名去称呼我,但是这一次....
“库奥恩就好。”
“是吗,那么库奥恩先生,我们该离开了。”
我听见了潮汐升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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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我,梅丽娅·希琳·泽德莱克,蛊毒之魔女,巢中所诞生的第十三任意识,在降临于世时,失去了安息的资格。
教团最后的成员也已经凋零了,我的意识源体也损毁在了仪式之中。在时间长河的流逝下,可以证明,追溯蛊毒之魔女的一切都已经消亡在了那片没有言语的森林中。
我仅存的记忆无法构建出完整的思维,在巢中的‘她们’指引下,我知晓了自己的存在究竟是为何物,脑中对世界基本的认识与思维能力也被重新激起。
随后,在漫长的独自徘徊中,我感受到了外界的召唤,在本能与‘她们’的帮助下,巢中的黑潮将我带向了死亡遍布之地。
那是一个战场,大片的尸体倒在荒芜的沙地中,到处都是硝烟、血、尸块腐烂的味道,恶心的气味让我感到反胃,但我却并没有对尸体死亡的惨状感到恐惧,这与我回想起的常识不符。
疑惑在脑中盘旋,但很快就消散了,黑潮读取到了从尸体上‘死亡’的信息——战争的起因,他们死亡的原因,战争的重点等等。
在那些记忆中,我看到了我自己所知的,或者说,我的意识源体所知的人物——王国的勇者,蓝剑。
看到了他,我的心中不知为何雀跃了起来,啊,是啊,他就是解开我问题的钥匙,只要他能继续作为勇者这个奇迹前行下去的话,我一定能获得安息的机会。
就这样,我再次走入巢内,到达了被死亡挟裹着的勇者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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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潮退去了,这一次,我们传送到了一所被毁灭成废墟的城镇当中。
巢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安定,看来刻印很成功。以千只魔物作为替死,库奥恩似乎并没有因为同黑沼产生了连接而出现什么特别严重的症状。也真是多谢那位趣味低级的魔王了,但是,从刚才在巢里面的那次反应来看,这次的连接果然只是存于表层,‘她们’依旧没有接受他的存在。
不过这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我已经达成了最主要目的——确保勇者的存活,并与他建立合作共赢的关系。存活已经确定了,至于合作共赢...我想我应该没有让他特别讨厌吧?虽然好像出现了一点不愉快的经历。
思考着,我回过头去看了看依旧死死闭着眼睛的库奥恩,心中感到有些无奈。
“库奥恩先生,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哦?”
“呃!啊...好,我知道了。”
奇怪,他刚才好像被吓到了?
“这里.....”
“一座普通的海湾小镇吧,看上去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呢...”
库奥恩看着眼前破败的废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是在为被毁灭的城市感到哀伤吗,还是说,我的发言让他不知如何接话?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眼下最该考虑的,应当是如何真正的脱离魔王军的占领地,回到人类的地盘才行。也是有些失算了,这次传送的距离居然这么近,甚至只需要回个头就可以看见远处悬崖上的魔王城,死亡最浓烈的地方居然是这么近的地方,说明魔王军的屠戮在大多发生在这片区域。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我们并没有直接逃脱魔王军的包围,随时都可能遇到游荡的魔族兵力。虽然早就做好了战斗的打算,但如果被那些魔族拖住了行程,事情毁变得很麻烦的。
“库奥恩先生,我们出发吧,要到达你的故土,还需要不少脚程的吧?”
“啊...”
凝视着远方魔王城的库奥恩听到了我的呼唤,目光呆滞的回过了头,表情充满了犹豫。
“....我是说,我们该出发了?”
“嗯...”
被称为蓝剑的勇者向我走了几步就停住了脚,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了我的心头。
“那个,果然还是不用了,我....”
慢慢的,他停在原处,瞳孔像是奔逃已久的难民一般涣散。
“库奥恩先生,你在说什么呀...”
“我说...已经不用了啊,谢谢你将我从刑场上救了下来,但是,对不起,我不能从她们的身边逃开。”
“库奥恩先生...恕我直言,她们已经不是你以前所认识的人了。”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不能逃走!我必须去见她们,就算被她们杀了也好!这是...我欠她们的...”
果然是这样啊,即使肉体逃过了死亡,但名为蓝剑的勇者依旧被困在绝望的过往当中,只要他还认为自己是名为蓝剑的艾博森斯一天,他的痛苦就无法忘却一天。
“这把海神,是勇者的武器,只需要拿着她,她就能帮你找到拥有资格称为勇者的人...抱歉,虽然有些不负责任,但是这样的话,你依旧可以找到新的勇者来帮助你的,所以...”
“我说……你不要搞错了啊。”
“?”
啊,我并不想成为什么恶毒的女人啊,但是,没办法了。
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我微微蹲下,卯足了劲朝他的腹部撞去。
“唔呃!”
伤员真好对付,虽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我现在可没有道歉的意思。不顾对方的惊讶,我径直跨坐在了库奥恩的身上,粗暴地拽住他的衣领,将瘫坐在地上的他提了起来逼迫他直视我的双眼。
“你以为你是谁?万人敬仰的英雄..勇者蓝剑?”
“我.....”
“别自以为是了,你现在只是一条在各个方面都输给魔王的败犬罢了!”
“唔!”
辛辣的羞辱让他的表情痛苦的扭曲起来。
“什么叫你不能逃走...你以为你所亏欠的只有她们吗?要不要看看那些和你共同前往这里的士兵凄惨的死相,看看那些被凌虐的村庄里被当成活食吃下的尸骨?”
“不是的!我!!”
库奥恩的声音已经颤抖出一丝哭腔了,真可怜,但是很遗憾,我还不能放过你。
“我来告诉你现在看上去到底像什么吧,一条失去了家庭的落汤狗,可怜巴巴的蹲在垃圾桶旁边,望着那个永远不会朝你开门的家门前,做着她们会重新接你回去的美梦,对吧?”
“.......”
其实完全不是这样的,你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罢了,但是,当受到如此的羞辱,你依旧只能可怜的话,作为勇者而言,实在是有些太窝囊了。
“如果我放任你离去的话,最后你又能做到什么呢?只不过是成为魔王城城门前悬着的一具新尸体罢了吧?我不容许,这样的故事实在是太糟心了。”
“但是....”
“库奥恩先生啊,你知道蛊毒之魔女,实际上还有另一个名字吗?”
“....?”
“提慕丽雅之女,你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为何吗?”
望着陷入沉默,想要低下头去的库奥恩,我再次施力拽动他的衣领,不让他逃开的我目光。
“是报应哦...所谓的蛊毒,实际上也是报应的诅咒,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呃...唔...”
“挑动战争的两国,将被自身流下的血液诅咒,化作不得动弹的白骨。渴望争斗的害兽,则殒命于它自傲的利爪,同样的,你那些犯下暴行的挚爱们已经被恐怖的报应之鬼缠上了呢。”
我试着让自己露出魔女应该拥有的那种残忍的笑容,接着说道:
“呵呵...你若是真的想去自我了结的话,那么我就将你带去吧,先是让你的骨头刺裂你的血肉,接着控制你的身体将遭受诅咒的她们尽数斩杀,你觉得如何?”
“不要这么做....”
“啊,要不我们现在就来讨论她们的死法如何?只要因果合理,无论是什么样的痛苦我的诅咒都能给予哟?”
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仿佛看到了人世间最为恐怖的恶鬼,说实话,这眼神让我挺受伤的...
“呵呵,怎么这样一副表情,这可是最为畅快的报复啊!人类不是最喜欢复仇了么?你也是如此吧。”
“不是的!”
“是吗?那么....”
时机到了,我抓起了他无力的右手,抽出了那把被称为海神的神锋。
“!!!”
不顾他错愕的眼神,我控制住他的手臂,将脖颈靠在了出鞘的剑刃上。
“如果真的不愿意的话,那么就动手吧,将残忍的女巫,同时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斩杀在这里。”
“为什么啊...”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的抓住他想要撤开的手臂,脑袋微微倾斜,贴紧了刃锋,现在,只需要他轻轻划动一下,就足矣彻底割开我脆弱的脖颈。
“动手呀?”
我淡然着微笑着,凝视着库奥恩惶恐到如同走失孩童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不屑。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啊!?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啊??为什么要逼我做这样的选择啊!!?”
不合理的背叛,自毁的逼迫,快被压垮的库奥恩像是嘶吼一般从嗓子里挤出了质问。抵着脖颈的冷铁颤抖着,持握着他的主人已经彻底丧失了斗志。
“胆小鬼...”
我放开了他的衣领,接着…
(啪!)
响亮的一记耳光猛地砸在了库奥恩的脸上,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有些发愣。而做出这一切的我,在这充满混乱,毫无情调的境地下夺去了他的嘴唇。
像是醉恋着爱情的恋人一般,我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欲望伸入了他的口腔,蛮不讲理的让他触到我那偏激的炽热,也许是被我肆意妄为地行动冲击到了,库奥恩满脸错愕的接受着我的侵袭,甚至忘记了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将我推开。
双舌互相交叠缠绕着,脸颊开始变得滚烫了起来,交缠,翻弄,充满侵略性的行为下,两者的唾液混杂在一块,交融互换。
该停手了...我开始慢慢的松开了嘴唇,与方才那突发的袭击不同,这一次我故意放慢了动作的速度,那深入舌根,缠绕地交叠慢慢的互相抽离而出,双方的舌头不经意间的刮蹭让我的身体开始发热。
“.... 哈,还满意吗?废柴勇者。”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进行正常的呼吸,我无法控制地喘息着,整个人瘫坐在他的腿上,口腔内蕴着的那一股热意让我难以恢复冷静。
“你...在...干什么?”
“哈...呵呵,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样一来,你可就欠我不少了啊...没还完的话,我不许你死。”
眼角感到了一丝湿润,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果然这种行为的刺激性已经超出我的承受范围之内了...我一边努力的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一边将脸埋入了他的胸膛,拙劣地掩饰着自己的生涩。
“呜!?”
勇者粗壮的手臂环上了我的腰间,不知道是因为雄性的本能,还是看透了我伪装,在他那突然的触碰下,我有些丢脸地发出了声音。
“这是..命令吗?”
“如果你想这么认为的话,这就是...”
“.....知道了,我会跟你走。”
库奥恩轻拥着我,抬起首仰望着密布乌云与硝烟的天空,他的眼神依旧黯淡的如同将死之人,没有一丝明快。
“真奇怪啊…明明奥兰很少有坏天气的来着。”
库奥恩说这话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也难怪啊,曾经,这里本是库奥恩与她们充满了温情与回忆的大地,而如今,已经被那群深爱着魔王的败类们彻底的变成了人间炼狱,究竟是多少的硝烟,才能促就这片如此庞大,凝滞如此之久的阴云呢?
“不愿意看的话,就闭上眼睛吧...”
我重新坐起了身子,抬手轻轻合上了他的双眼。
“有些潮湿呢..但是没关系,因为很快就会下雨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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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少女再一次贴紧了自己的身体,右侧的耳畔传来了她的呢喃:
“所以,只是现在的话,即使想倾吐悲伤,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
龙历七月二十日,奥兰大陆落下了罕见的大暴雨,先后持续了整整六日,勇者库奥恩在逃离处刑场以后,消失在了这场暴雨之中,雨水冲刷掉了所有痕迹,普通的追迹已经不可能再次寻获对方,魔王已经下令各个哨口皆需严加防范任何可以人物,并募集大批搜寻队寻找勇者的踪迹。
人物介绍:
【梅丽娅-希琳-泽德莱克】
外号:蛊毒之魔女,提慕丽雅之女,不可视触者
外形:黑色长发,玫红色瞳孔,身材纤细。
身高:160cm
描述:身着黑色礼衣的少女,举止文雅,但真的深入接触会感受到她非人的那部分疯狂。身份说到底还是一个迷,无人知晓蛊毒究竟是为何物,所有跟她有关的传闻皆是以惨烈的死亡收尾,因此也被外人视为不可进入深林的一大原因。
【艾博森斯-库奥恩-肯纳德】
称号:蓝剑
外形:棕色短发,绿色瞳孔
身高:180cm
描述:外貌平平无奇的人类男性,作为勇者而言也显得很普通,好像只是比别人强大,但并没有到力挽狂澜的地步,大多数时候,他身上的佩剑海神要比他本人抢眼的多,因此他不像别的冒险者那样露出自己的武器,而是专门定制了剑鞘收纳海神。
挺不错的
@月下打瞌睡
谢谢
CHUIGENG
@sereoy 是催更的意思吗....下一篇我会尽快修饰出来的,因为很早以前就写完了,我想不会像这次这样等这么久了。
@aoaoxing
写得好

无法想象之后的故事发展,留言表示期待